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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揭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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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揭露

黑夜之中,人影看不真切,但確定的是羊首教這次來的人還不足十個,他們步伐極輕,沒有一點聲響,在這街道上顯得極其詭異。

赫連戎臉上那火紅的面具如同惡鬼般駭人,站在他身旁的王寺微微擡頭,他知道自家少主就隱藏在這宅邸之中。

緊接著他輕輕一躍,利落的跳到了房檐之上,這四周看著空無一人,實際上不知藏了多少赤甲軍,先前那些羊首教的人手,早被他們暗中解決,無法走漏一點風聲。

“教主,附近暫無異常。”王寺俯身向戴著赤羊面具之人稟報著他所探查到的情報。

“呵呵。”

赫連戎的嗓音極其喑啞,他的笑聲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:“阿四,你來羊首教多久了。”

“屬下被教主收留,已經六年了。”

雖說王寺不明白教主為何要提及此事,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,赫連戎聽後將右手搭在了他的肩頭,繞有節奏地拍了兩下,王寺的左肩也隨之傾斜。

“不錯,六年了。”

只見那紅色面具下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王寺,仿佛暗黑色的瞳孔都沾染了血色,這意味不明的對視讓人有些許的戰栗。

難道被他看出了什麽端倪?

這個念頭在王寺心中出現了一秒便立即被打消,赫連戎向來多疑,又擅長操控人心,這一定只是個試探罷了。

想到這兒王寺便故作疑惑地看向教主,眼神中充滿了尊敬,良久,赫連戎終於將目光移開,隨即將手擡起。

“把鑰匙拿過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聽到此話王寺立刻將那裝著鑰匙的盒子舉到赫連戎面前,只見他手指一勾,盒子便立刻敞開,兩枚年代久遠的鑰匙安安靜靜地躺在正中央。

就當王寺意外他要將鑰匙拿走時,赫連戎卻又將那蓋子蓋上,留在王寺手中。

“你們兩個白面在門口守著,其餘幾人與我一同進去。”

語畢,他立刻走到那十分老舊的宅門前,把玩了一下略微生銹的鎖,手掌稍稍一用力便將其破壞。

此時姚枝等人正蹲在墻後的草叢之中,聽著漸進的腳步聲,她心中的不安感終於消散了些許。

等那幾人緩緩走到院內,姚枝才勾了勾手示意其餘兩人跟上。

那機關盒所放的位置並不是主屋,姚枝輕手輕腳地跟在赫連戎身後,不敢發出一絲聲音。

赫連戎則是熟練的將門扇推開,一臉平靜地走進裏屋,那結了蜘蛛絲的門又被迅速關上,姚枝見狀俯身蹲在窗前,要知道破舊的窗戶上又不少洞可以供他們觀察裏面的情況。

“我倒要看看這機關之中究竟有什麽秘密。”

在屋內的赫連戎似乎並沒有發現門外之人的動作,他盯著面前的機關盒琢磨了一會,將手放到邊緣處摸索了一會兒,只聽“哢噠”一聲,兩個孔眼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。

王寺向一旁的窗戶看了一眼,隱隱約約能瞧出幾道人影,於是他上前幾步站在赫連戎身後。

“教主,這次總算可以看看裏面有什麽名堂了!”

赫連戎聞言輕笑一聲,似乎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中,可王寺知道這裏面的東西他一定十分忌憚。

只見他稍稍擡起頭,將手放在裝有鑰匙的盒上,對著王寺說道:“給我把它打開。”

“是。”

聽到命令,王寺立即從懷中取出那兩枚鑰匙,將其中一把插進右側的孔洞,多年未使用的鎖極其難擰,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屋內回蕩。

“哢嚓。”

一邊打開。

此時的赫連戎擰著眉頭盯向機關盒,又不斷註意著身邊的動靜。

如果真能平安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就是再好不過的,回裕國這些年,他絕對不算純善,有太多把柄在這個太後手中,當年她若是願意配合自己,又哪會落得今日這個後過。

回憶過去,其實邵太後對他還算關愛,只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他赫連戎可不想只是個小小的郡王,時至今日自己蟄伏多年總算要到了實現心中所想的時候了。

這下唯一的汙點也要消失在世界中,從此以後他便是一個“清白”之人!

想到這赫連戎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陰森的笑容,那面具之下的臉上滿是貪欲。

“教主,怎麽打不開。”

王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,鑰匙都在此處,怎麽會打不開?赫連戎脖頸處青筋暴起,他一把將王寺提到手上,惡狠狠地看了過去,眼神中滿是不屑。

又在耍什麽花招。

其實赫連戎也是近些天才開始懷疑這個阿四的身份,不過他那極其高傲的性子不願相信有人能在自己手中潛伏六年,但此時此刻,赫連戎顧不得這些了。

“廢物!”

他將王寺狠狠地摔了出去,那巨大的身影直直地砸向門扇,只聽轟的一聲,本就破舊的木架被人砸個稀爛。

窗後地三人見狀連忙後退幾步,現在正是襲擊的時候!

不過赫連戎並沒有將心思分給門外,他徑直走到機關旁,蹲下後立刻伸手就將那鑰匙往左側的孔洞內插。

插不上,為何插不上!

“怎麽回事!”

此時赫連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,被雲遮擋的月亮露出一角,皎潔地光芒照進屋內,他突然發現面前多了許多道黑影。

糟糕!

正當他反應過來之時,屋內瞬間湧入了一匹身著紅甲地士兵,白面哪裏是他們的對手,瞬間被制服在地面上。

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,赫連戎的手剛摸到自己的劍柄,脖頸就被架上了一把鋒利的刀刃。

沈逸青握劍的手極穩,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赫連戎剛準備開口,就看到姚枝帶著燦爛的笑容從沈逸青身後冒了出來,這才使客卿那嚴肅的面孔有了一絲松動。

“這位兄臺在此處所為何事啊?為何戴著如此醜陋的面具?”

月光下,姚枝緩緩走到赫連戎面前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駭人的羊頭,赫連戎看著此人眼中戲謔的神色,心中極其不悅。

早在行陽他們就已經知道了羊首教教主的身份,如今還在這裏裝模作樣,真當他好糊弄。

不過姚天遲可就沒這麽有耐心,進來一圈,他將來的這幾個白面悉數捆在一起後,隨後一腳將赫連戎踢倒在地,趁著兄長將他的手壓住,姚枝立刻將其雙手雙腳捆上。

可赫連戎怎麽說也是個去過戰場的將軍,怎麽會任這些小輩拿捏,只見他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站了起來,手肘微微用力,設法將那手上的繩子撐開。

“還想走?”

暴脾氣的姚天遲可看不得這些,他輕輕一揮手,赤甲軍的人便將門口堵住,他沖過去一把將人拖倒在地上,只聽“啪”的一聲,那深紅色的羊面從他臉上滑落。

赫連戎那張憤怒的臉剎那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,姚枝從未在這位叔伯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,以往哪次見他不都是那副長輩模樣。

蹲守了一個晚上,本就一肚子氣的姚天遲見終於將這危害百姓之人抓住,忍不住調侃道:“叔伯,這羊首教的教主怎麽會是你啊。”

聽著他那奇怪的語氣,姚枝忍不住笑了一聲,也沒有關姚天遲說的那些胡言亂語,只是自顧自地走到機關旁,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把真正的鑰匙。

“姚枝!你那把鑰匙那裏來的!”

赫連戎此時的反應比這群人突然出現時還要大,他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向機關盒的孔洞,沈逸青見狀緩緩走到赫連戎面前,微笑著蹲下身子。

“赫連將軍為何對別人的東西掌控欲如此之強。”

話音剛落屋內就出現了“啪嗒”的聲響,那封鎖已久的機關盒終於被再次開啟,姚枝將其打開後,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,她皺著眉頭將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。

“是一卷羊皮紙,上面寫了東西。”

這樣看來裏面記載的東西極有可能與赫連戎有關,想到這姚枝立刻走到月光下,將其展開看了幾眼。

此時的赫連戎臉上是少有的慌亂,他環視一周,突然發現了什麽似的大喊一聲:“阿四!”

王寺確實沒有被綁在這狹小的屋內,聽到聲音後他推了推堵在門口的赤甲軍,一臉笑容地走了進去。

“教主,屬下現在也沒有辦法啊。”

看他如此光明正大地,赫連戎心中也有了定論:“呵,叛徒。”

還沒等王寺繼續開口,姚枝便一臉嚴肅地跨步而來,她現在著實不想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,當務之急要盡快將這羊皮紙送到皇上那裏去。

“姚枝,上面寫了什麽。”

看著赫連戎迫切的目光,姚枝並不想理會他一句,看透姚枝想法的赫連戎見狀繼續說道:“我可是赫連將軍,全行陽的……不不不整個裕國的百姓都對我極其敬仰,我還是你叔伯啊!”

“敬仰?”

聽到這話姚枝皺了下眉頭,她緩緩走到赫連戎身前,眼睛微微下垂,俯視著這個被稱為英雄的人。

氣憤,除了氣憤只有氣憤,姚枝握著羊皮紙的手微微顫抖,只是淺淺翻了幾頁,那股悲傷就從字跡湧出。

太後的所寫的東西像一只只箭刺心頭,看著毫不掩飾自己的赫連戎,姚枝將開頭的一行字讀了出來。

“赫連戎之罪;其一,狼子野心,謀害先帝;其二,脅迫貴妃,擾亂朝綱;其三,勾結他國,謀篡位之事。”

說話的聲音有些喑啞,她知道赫連戎不是什麽好人,但從未想過他還做了如此這麽多害人之事,況且行陽的惡行與他對孩童的迫害都未寫進其中,種種行為哪一項不是大罪?

可眼前的人非但沒有悔改,反而笑得愈發猖狂,心中的怒氣便難以止住。

正當她忍耐不住之時,一只手突然握緊了她的掌心,沈逸青沒有說一句話,但微涼的溫度讓姚枝恢覆了些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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